我们聊聊“护士”这个词,英语里叫 nurse。这个词只有一个音节,很简单,但要把音发准,里面有几个小地方得注意。很多人读不好,问题往往出在中间的元音和结尾的那个“r”音上。
咱们先把这个词拆开看,一共就三个音:/n/、/ɜːr/、/s/。
先说开头的 /n/。这个音对说中文的人来说不难,跟拼音里的“n”差不多。发这个音的时候,你的舌尖要顶住上颚,就是门牙后面那块硬硬的地方。然后,让气流从鼻子里出来。你可以试试发“呢”、“那”这两个音,感受一下舌头的位置,/n/ 的起始动作就是这样。记住,嘴巴是微微张开的,但气流不从嘴里走,而是走鼻腔。这是一个鼻音。很简单,对吧?我们说“你好”的“你”,开头就是这个动作。
接下来的部分是重点,也是难点:/ɜːr/。这在国际音标里叫作卷舌中元音。我们先把它分成两部分来理解,一个是元音 /ɜː/,另一个是卷舌音 /r/。
先看 /ɜː/ 这个音。很多词里都有它,比如 “bird”(鸟)、“girl”(女孩)、“work”(工作)。发这个音的时候,你的嘴巴要放松,不要张得太大,也不要太小,自然状态就行。舌头放在嘴巴的中间位置,不高不低,不前不后,整个舌头是平的、放松的。然后,从喉咙里发一个长长的“呃”声。你可以想象一下自己思考问题时发出的“呃……”那个声音,感觉有点像,但要更长、更稳定一些。这个音的关键是舌头要放松,平放在嘴巴中间。
现在,我们加上 /r/ 的动作。美式英语里,这个 /r/ 音非常明显,英式英语就弱一些。我们先学美式发音,因为更常见也更清晰。在发出 /ɜː/ 这个长长的“呃”声的同时,你的舌头需要向后卷起来。具体怎么卷?舌头的两侧要向上抬起,接触到上排牙齿的内侧,舌尖则向硬腭的后部(就是上颚更靠里的地方)卷起,但不要碰到任何地方。整个舌头是紧张的。当你的舌头做出这个卷曲的动作时,/ɜː/ 的声音就会自然而然地带上一个卷舌的色彩,变成了 /ɜːr/。
所以,/ɜːr/ 这个音的连贯动作是:
1. 嘴巴自然张开,舌头平放、放松。
2. 开始发一个长长的“呃”(/ɜː/)。
3. 在发音的过程中,舌头向后、向上卷起,形成 /r/ 的音色。
这个过程要流畅,不能断开。听起来就像一个带着卷舌音的“讷”。一个常见的错误是,很多人会把它读成中文里的“讷”或者“饿死”的“饿”,但这两个音都没有那个卷舌的动作。比如,有些人会读成 “nuh-s”,这就丢掉了核心的 /r/ 音。还有人会把它读成类似“n-err-s”,把元音和卷舌音分开发,这也不对。正确的感觉应该是,/ɜː/ 和 /r/ 是完全融合在一起的一个音。
最后是结尾的 /s/ 音。这个音也简单,跟拼音里的“s”发音一样。上下牙齿轻轻合拢,不用咬紧,留一条小缝。舌尖靠近上门牙的后面,但不要碰到。然后,让气流从牙齿的缝隙里冲出来,发出“嘶嘶”的声音。这个音是清辅音,声带不振动。你可以把手放在喉咙上感受一下,发 /s/ 的时候喉咙是没感觉的。
现在,我们把这三个音连起来:/n/ – /ɜːr/ – /s/。
- 开始:舌尖顶住上颚,准备发 /n/。
- 过渡:舌尖从上颚放下来,舌头整体放平在嘴巴中间,开始发出那个长长的、卷舌的“呃”音 (/ɜːr/)。在这个过程中,舌头要有一个从前到后、从平放到卷起的连贯动作。
- 结束:保持舌头还在卷曲状态的末尾,舌尖向前移动,靠近牙齿后方,同时牙齿合拢,气流冲出,发出 /s/ 的音。
整个发音过程应该是平滑的,一气呵成。/nɜːrs/。
我们再聊聊英式发音和美式发音的区别。
前面我们主要说的是美式发音,也就是 [nɜːrs],那个 /r/ 音非常清晰。 而在标准的英式发音(Received Pronunciation)里,词尾的“r”通常是不发音的,或者说发音很弱。所以,英式发音的音标是 [nɜːs]。
看到了吗?区别就在于有没有那个卷舌的 /r/ 音。英式发音里,/ɜː/ 这个音还是那个长长的“呃”,但是舌头不需要向后卷。你只需要把“呃”这个音拉长,然后直接接上 /s/ 的音就可以了。听起来更平,有点像“讷斯”,但中间的“讷”要拉得很长。
所以,如果你在看美剧,你会听到很明显的 /nɜːrs/(讷儿斯)。如果你在看英剧,你听到的可能更接近 /nɜːs/(讷ース)。这两种发音都是对的,只是口音不同。对于学习者来说,一般建议先掌握美式发音,因为那个卷舌音是一个很重要的特征,很多单词里都会出现。
对于说中文的人来说,发这个音有几个常见的误区需要避开。
第一个误区,就是上面提到的,把 /ɜːr/ 简单地读成“饿”或者“讷”。这是因为中文里没有完全对应的卷舌元音。要克服这个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刻意练习舌头的卷曲动作。你可以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舌头向后卷,同时发声,直到找到那个感觉。
第二个误区,是在单词末尾加上一个多余的元音。比如把 nurse 读成 “nurse-uh”(讷儿斯呃)。 这是因为中文的音节习惯,很多字都有元音结尾,所以说英语时会不自觉地在辅音后面加一个类似“呃”的轻音。 这个问题在很多单词上都会出现,比如 “and” 读成 “and-uh”。要改掉这个习惯,就要练习让发音在最后的辅音 /s/ 上干净利落地停住。发完 /s/ 的“嘶”声后,气流就停止了,嘴巴也不要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第三个误区,是 /n/ 和 /l/ 不分。虽然 nurse 这个词里没有 /l/,但这是一个普遍存在的问题。 比如把 “night”(夜晚)读成 “light”(光)。这两个音的发音部位很接近,/n/ 是气流走鼻子,/l/ 是气流从舌头两侧走。练习的时候可以捏住鼻子,如果你还能发出 /n/,那就说明你发错了,因为正确的 /n/ 是鼻音,捏住鼻子是发不出来的。
总结一下,读准 nurse 这个词,关键就两步:
第一步,把中间的 /ɜːr/ 读到位。记住,这是一个由长元音 /ɜː/ 和卷舌音 /r/ 混合而成的音。舌头要先放平,然后向后卷。
第二步,结尾的 /s/ 要干脆,不要拖泥带水,更不要画蛇添足加个元音。
你可以找一些有声词典或者发音教学视频,反复听 native speaker 是怎么读的,然后模仿。 一开始可以放慢速度,把每个音的动作都做足了,/n/…/ɜːr/…/s/,然后再慢慢连起来,加快速度。多练习几次,这个词自然就掌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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