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马在英语里叫 “zebra”。
这个词的发音在不同地方有点不一样。在美国,人们通常会把开头的 “e” 发成 “ee” 的长音,听起来像是 “ZEE-brə” (类似中文的“贼布若”)。 但在英国,这个 “e” 会发成短音,听起来更像 “ZEH-brə” (类似“载布若”)。 两种发音都对,用哪种取决于你在哪里或者你习惯哪种说法。
这个词是怎么来的呢?“Zebra” 这个词最早是在1600年左右进入英语的,它来自意大利语和葡萄牙语。 追溯上去,它的根源可能来自拉丁语里的 “equiferus”,意思是“野马”。 古罗马人和古希腊人还有一个更有画面感的名字来称呼斑马,叫 “hippotigris”,直接翻译过来就是“马老虎”,因为它们长得像马,又有老虎一样的条纹。
说到斑马,我们脑子里出现的黑白条纹形象其实并不单一。世界上现存的斑马主要有三种:平原斑马 (plains zebra)、山地斑马 (mountain zebra) 和格利威斑马 (Grévy’s zebra)。 这三种斑马长得不太一样,生活习性也各有特点。
格利威斑马是体型最大的斑马,耳朵又大又圆,条纹是所有斑马里最窄最密的。 它们主要生活在肯尼亚和埃塞俄比亚的半干旱草原上。 平原斑马是分布最广、数量最多的一种,它们的条纹比格利威斑马要宽一些。 而山地斑马,顾名思义,生活在南非、纳米比亚和安哥拉的山区,它们的蹄子坚硬尖锐,很适合在崎岖的山地攀爬。
斑马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它们的一身条纹了。一个经典的问题是:斑马到底是黑皮白纹还是白皮黑纹?科学研究告诉我们,斑马的皮肤其实是黑色的。 所以,更准确的说法是,斑马是长着白色条纹的黑色动物。 刚出生的小斑马,身上的条纹是棕色和白色的,长大后棕色部分才会慢慢变黑。
而且,每一匹斑马的条纹图案都是独一无二的,就像人的指纹一样。 科学家甚至可以通过这些独特的条纹来识别不同的斑马个体。 这个特点在斑马的社群里可能很重要,比如能帮助小斑马在庞大的斑马群中认出自己的妈妈。
那么,斑马为什么要有这些条纹呢?这个问题科学家们研究了很久,提出了好几种理论。
最流行的一种理论是,条纹可以帮助斑马驱赶蚊蝇。 很多研究发现,像舌蝇这类吸血的飞虫不太喜欢落在黑白相间的表面上。这对于生活在非洲的斑马来说很重要,因为这些飞虫会传播疾病。
另一个理论是关于伪装和迷惑捕食者。 当一大群斑马站在一起或者奔跑起来时,晃动的条纹会产生一种“动态炫目”的效果,让狮子这样的捕食者很难锁定单个目标。 尤其是在光线不好的清晨或傍晚,条纹能有效地模糊斑马的轮廓,让它们与周围的草丛融为一体。
还有人认为条纹可能跟体温调节有关。 黑色的条纹比白色的条纹吸收更多热量,这会在斑马皮肤表面产生微小的气流循环,可能有助于散热。
最后,条纹在社交方面也可能扮演着角色。 独特的条纹图案可能是它们互相识别的标志,甚至可能在求偶过程中作为判断对方是否健康的视觉信号。
斑马的社会生活也很有意思,不同种类的斑马有不同的社交方式。平原斑马和山地斑马生活在稳定的家庭群体里,这种群体被称为“后宫”(harem)。 一个“后宫”通常由一匹成年的雄性斑马(首领)、几匹雌性斑马和它们的后代组成。 首领负责保护整个家庭,即便首领被更强壮的雄性取代,家庭的结构也能保持稳定。
但格利威斑马就不同了,它们不组建固定的家庭。 成年雄性会建立自己的领地,并用粪便和尿液来标记。 雌性斑马则会带着幼崽自由地穿行于不同雄性的领地之间,没有长期的伴侣关系。 不管是哪种社会结构,那些尚未建立家庭或领地的年轻雄性斑马通常会组成“单身汉群体”,一起生活。
斑马之间通过各种方式交流。它们会发出不同的声音,比如平原斑马会发出像“a-ha, a-ha”的叫声,而格利威斑马的声音则被描述为介于河马的咕噜声和驴的嘶鸣声之间。 它们也会用身体姿态和面部表情来沟通。 互相梳理毛发是一种重要的社交活动,尤其是在平原斑马和山地斑马中,这有助于加强家庭成员之间的联系。
作为食草动物,斑马主要吃草,但也能吃一些树叶和灌木。 它们的消化系统虽然不如牛羊等反刍动物高效,但能消化质量较差的草料。 这让它们扮演了一个“开路先锋”的角色。它们会先把草地上层那些长而营养较少的草吃掉,这样,像角马这些更挑剔的食草动物才能吃到下面更短、更嫩的草。
斑马是狮子、鬣狗等捕食者的主要猎物。 遇到危险时,它们的第一反应通常是逃跑,速度可以达到每小时65公里。 如果跑不掉,它们也不会束手就擒。斑马的后腿踢力非常大,足以对捕食者造成致命伤害,它们的咬合力也很强。 当一匹斑马被攻击时,群体里的其他成员有时会围上来,共同抵御敌人。
可惜的是,这些美丽的动物正面临着生存威胁。根据国际自然保护联盟(IUCN)的评估,格利威斑马处于濒危状态,山地斑马是易危,即使是数量最多的平原斑马也被列为近危。 其中一个亚种,斑驴 (quagga),已经在19世纪因为人类的过度捕杀而灭绝了。
斑马数量下降的主要原因是栖息地的丧失和碎片化。 随着人类农业和城市化的扩张,斑马的生存空间被不断挤压。 此外,为了获取它们的皮毛和肉,非法偷猎也屡禁不止。 气候变化带来的干旱也让它们的生存雪上加霜,因为水源和食物会变得稀缺。 目前,很多斑马生活在国家公园和保护区内,这是保护它们的重要手段。
除了动物本身,“zebra” 这个词在英语文化里也有一些有趣的引申用法。比如,英国人把人行横道称为 “zebra crossing”,因为路面上黑白相间的条纹很像斑马。
还有一些和斑马有关的习语。比如 “A zebra can’t change its stripes”,字面意思是“斑马改变不了它的条纹”,用来比喻人的本性难移。 还有一个医学界的说法叫 “When you hear hoofbeats, think horses, not zebras”,意思是听到马蹄声时,应该先想到马,而不是斑马。 这句话用来提醒医生在诊断时,要先考虑最常见的病因,而不是那些罕见的疑难杂症。
总而言之,斑马不仅仅是一种有着漂亮条纹的动物。从它们的物种差异、社会行为到它们在生态系统中的角色,以及它们与人类文化的联系,都充满了值得了解的细节。它们是力量、美丽和坚韧的象征,也是非洲大草原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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