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用英语怎么说?直接翻译就是 “culture”。
但是,这个词用起来比你想的要复杂。如果你只是简单地把中文语境里的“文化”直接换成“culture”丢给外国人,很大概率会造成误解,或者让对话变得很奇怪。
问题出在哪?因为我们中文里说的“文化”,其实包含了至少三种不同的意思。但在英语里,这三种意思需要用不同的词或者完全不同的说法来表达。搞清楚这个,你才能用得对。
我们来拆开看。
第一种:社会学意义上的“文化”
这是最常见,也是和英语“culture”最接近的一种。它指的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或者一个群体共享的生活方式、价值观、习俗、艺术、社会制度等等。
这个是最好理解的,跟中文的“文化”基本对得上。比如:
- 中国文化:Chinese culture
- 西方文化:Western culture
- 日本文化:Japanese culture
当你想谈论这种宏观的、关于整个社会的概念时,直接用“culture”这个词,完全没问题。
而且,这个概念还可以用在更小范围的群体上。
- 企业文化:Company culture 或者 Corporate culture。比如,你可以说:“我们公司的企业文化很开放,鼓励员工提意见。” (Our company culture is very open and encourages employees to give feedback.)
- 流行文化:Pop culture。指的是当下社会流行的音乐、电影、时尚、网络迷因等等。比如,漫威电影就是美国流行文化的一部分。
- 亚文化:Subculture。指的是在一个更大的主流文化之内,一部分人拥有自己独特行为和信仰的小群体文化。比如,哥特文化 (goth subculture) 或者 嘻哈文化 (hip-hop subculture)。
在这种语境下,你基本可以把“文化”和“culture”划等号。
第二种:指艺术、文学、修养的“文化”
中文里我们有时候会说:“这个人很有文化”,或者“我想多了解一些欧洲的文化,比如绘画和音乐”。这里的“文化”更偏向于指艺术、文学、历史知识和个人修养。
在这种情况下,直接用“culture”就要小心了。
你很少会听到一个英语母语者说 “I like culture.”。这句话听起来有点怪,像在写学术论文,不够生活化。他们会说得更具体。
如果你想表达你对艺术、音乐、文学等感兴趣,你可以这样说:
“I’m interested in the arts.” (我对艺术感兴趣。)
“I enjoy visiting museums and galleries.” (我喜欢逛博物馆和美术馆。)
“I want to learn more about European history and art.” (我想多了解一些欧洲的历史和艺术。)
你看,他们会直接点出具体的东西,比如“arts”、“museums”、“history”,而不是用一个笼统的“culture”来概括。
那“有文化”怎么说?如果你想夸一个人有知识、有修养,你可以用形容词 “cultured”。
- He is very cultured. He knows a lot about classical music and literature. (他很有修养,懂很多古典音乐和文学知识。)
这个词 “cultured” 就很贴切,它准确地表达了“这个人因为受过良好教育、见多识广而显得有品位、有修养”的意思。比你说 “He has a lot of culture” 要地道得多。后者听起来非常别扭。
第三种:最容易出错的“文化”
这个是重点,一定要记下来。
中文里我们说一个人“没文化”,意思是说他书读得少、学历低,或者知识面窄、举止粗鲁。
你千万不能直译成 “He has no culture.”
这句话在英语里是几乎不成立的,而且会引起巨大的误解。
为什么?因为在英语里,“culture”指的是一个人的社会和民族背景。说一个人“没有文化背景”,就等于说他不是从任何一个社会群体里来的,这在逻辑上就不可能。每个人,无论贫富、无论受教育程度高低,都有他自己的文化背景。
你说 “He has no culture”,在对方听来,可能会被理解成一种非常严重的侮辱,像是在否定他整个人的身份和归属。
那到底应该怎么表达“没文化”的意思?
你需要根据你想表达的具体含义,选择不同的词。
- 如果指“学历低、读书少”,可以说:
- He’s uneducated. (他没受过什么教育。)
- He’s not well-read. (他书读得不多。)
- 如果指“知识面窄、见识少”,可以说:
- He’s ignorant. (这个词比较重,意思是“无知的”,慎用。)
- He’s not very knowledgeable. (他知识不是很渊博。)
- 如果指“言行举止粗鲁”,可以说:
- He’s rude. (他很粗鲁。)
- He’s uncivilized. (这个词也非常重,意思是“不开化的”,几乎是在骂人。)
- He’s crass. (他很粗俗。)
你看,没有一个词能完美对应“没文化”。你需要先想清楚,你说的“没文化”到底是指哪一方面,然后用一个更精确的词来描述。这是学习语言时一个很重要的思维转变:不要总想着找一一对应的词,而是要去理解背后的具体情境。
聊聊具体怎么用。
讲了这么多理论,我们来看几个实际场景,帮你更好地使用。
场景一:你想了解对方国家的情况
不要直接问:“Can you tell me about your culture?” 这个问题太大了,对方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可以问得具体一点:
“What’s the food culture like in your country?” (你们国家的饮食文化是怎样的?)
“What are some important holidays or festivals in your culture?” (在你们的文化里,有哪些重要的节日?)
“How does your culture view family and relationships?” (你们的文化是如何看待家庭和人际关系的?)
把大的“culture”拆成小的部分,比如“food culture”(饮食文化)、“work culture”(工作文化),对话就容易进行下去了。
场景二:解释自己国家的习俗
当你想解释一个中国的特有习惯时,可以用下面这个句式:
“In my culture, it’s common to…” (在我们的文化里,……是很常见的。)
比如:“In my culture, it’s common to give red envelopes with money to children during the Spring Festival.”
还有一个很地道的说法:“It’s a cultural thing.”
当一个行为很难用三言两语解释清楚,而且是特定文化背景下的产物时,你就可以用这句话。比如,一个外国人不理解为什么中国人吃饭时喜欢给别人夹菜,你解释之后可以加一句:“It’s a cultural thing.” 对方马上就明白了。
场景三:描述去国外生活的不适应
这里有一个非常有用的词组:“culture shock”,文化冲击。
指的是一个人进入一个全新的文化环境时,因为价值观、生活方式的巨大差异而感到的困惑、焦虑和不适。
“When I first moved to the U.S., I experienced huge culture shock.” (我刚搬到美国的时候,感受到了巨大的文化冲击。)
最后,我再强调一遍那个最关键的点。就是“没文化”的说法。忘了前面所有的都行,但这个一定得记住。不要说 “He has no culture”。根据你想表达的具体意思,换成 “He’s uneducated,” “He’s rude,” 或者其他更准确的词。这一个小小的改变,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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