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的英语是 Halloween。
有时候,你也会看到有人写成 Hallowe’en,那个撇号是 an even 的缩写,代表“夜晚”,但现在基本没人这么写了,直接用 Halloween 就行,最地道,最通用。这个词其实源自一个更古老、更宗教的说法——All Hallows’ Eve,意思是“万圣节前夜”(Hallow 指的是圣人)。你看,一个简单的单词背后,藏着一整套的文化演变史。
但讲真,光知道这个单词,就像你知道“春节”的英文是 Spring Festival 一样,完全没抓住灵魂。Halloween 这个词,对我来说,它不是一个躺在字典里的冰冷铅字,它是有温度、有气味、有声音的。它是一阵十月底带着寒意的风,卷着北美干燥的落叶,在你脚边打着旋儿;是你深吸一口气,能闻到空气里若有若无的、属于南瓜和泥土的甜腥味儿;是远处隐约传来的、孩子们的尖叫和笑声混杂在一起的奇特交响。
所以,如果有人问我“万圣
节用英语怎么说”,我更想告诉他的,是 Halloween 这个词背后那个活生生的、光怪陆离的世界。
咱们先从那个最经典的场景开始。
你肯定在美剧里见过。天色刚暗,家家户户门口的廊灯亮着橘黄色的暖光。这光,不是为了照明,是一种邀请。它照亮的可不是普通门廊,而是一个个被精心布置过的“犯罪现场”——蜘蛛网(cobwebs)从屋檐垂到灌木丛,塑料的骷髅(skeletons)被摆成各种奇怪的姿势,有的在荡秋千,有的在草坪上“爬”。门口通常会蹲着一个或几个咧着嘴坏笑的南瓜灯——这玩意儿叫 Jack-o’-lantern。这个名字背后还有个爱尔兰的民间故事,讲一个叫杰克的吝啬鬼,戏弄了魔鬼,结果天堂地狱都不要他,只能提着一个萝卜做的灯笼(后来传到美国,原料就变成了南瓜)永远在人间游荡。所以,那摇曳的烛光,理论上是用来吓走恶灵的,但现在嘛,更多的是一种气氛组的自我修养。
然后,重头戏来了。一群群穿着奇装异服(costumes)的小不点们出动了。他们可能是小小的吸血鬼(vampire),可能是浑身缠满卫生纸的木乃伊(mummy),也可能是今年最火的那个超级英雄。他们提着个小桶或者布袋子,兴奋又有点紧张地跑到一户亮着灯的人家门口,按下门铃。
门一开,他们就会用尽全身力气,奶声奶气又带着一丝威胁地大喊:
“Trick-or-treat!”
这句话是万圣节的咒语,是通行证。直译过来就是“不给糖就捣蛋”。“Treat” 指的就是糖果(candy),巧克力、水果糖、棒棒糖,什么都行。而“Trick”嘛,就是捣蛋。当然了,现在几乎没人会真的去“捣蛋”,这更像是一种仪式性的“威胁”。开门的大人,通常是笑呵呵地抓出一大把糖果,分给这些小“恶魔”,嘴里还会夸他们的打扮“So scary!”(好吓人!)或者“What a cool costume!”(这身打扮真酷!)。然后孩子们道谢,心满意足地奔赴下一家。
整个晚上,这条街区就成了一个流动的、盛大的儿童社交派对。孩子们在交换对自己服装的赞美,比较谁的糖果桶更满,而大人们呢?他们站在门口,看着这些小小的身影,跟邻居们聊着天。这其实是一种非常重要的社区文化。平时可能只是点头之交的邻里,在这一晚,因为糖果和孩子,有了最自然、最温暖的连接。
当然,万圣节不全是小孩子的甜。对于青少年和成年人来说,Halloween 意味着另一种刺激——恐惧。
Haunted house(鬼屋)就是他们的主场。这可不是国内游乐园里那种坐个小破车随便转一圈的鬼屋。美国的鬼屋产业,那叫一个专业。他们可能会包下一整个农场、一座废弃的工厂,甚至一片森林。你走进去,是真真正正的沉浸式体验。真人扮演的电锯杀人狂(当然电锯没安链条)会追着你跑,面目模糊的“鬼”会从你以为是墙壁的地方突然伸出手抓住你的脚踝,头顶上还时不时滴下点黏糊糊的“血浆”。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夹杂着尖叫和爆笑,就是很多人追求的万-圣节“年味儿”。
除了鬼屋,还有各种主题派对(Halloween party)。人们的装扮(costume)也远比小孩子们的要复杂、大胆、甚至性感。你会看到各种脑洞大开的创意,有人把自己扮成一幅世界名画,有人扮成一个行走的社交软件图标。派对上,大家喝酒,跳舞,评选当晚的“最佳着装奖”,那份热闹劲儿,跟咱们的年会差不多,但多了一层“合法发疯”的许可。
所以你看,Halloween 这个词,它包含了太多东西。
它是一种氛围词,代表着 spooky(诡异的)、creepy(令人毛骨悚然的)、scary(吓人的)这些感觉。当你说 “It’s a spooky night”,那种感觉就来了。
它也是一个行动词。它意味着去 carve a pumpkin(雕刻南瓜),去 decorate the house(装饰房子),去 go trick-or-treating(玩“不给糖就捣蛋”),去 attend a costume party(参加化妆舞会)。
它更是一个文化符号。它关乎想象力,关乎社区的连接,关乎我们如何面对和娱乐化“恐惧”这件事。它从一个古老的、敬畏鬼神的日子,演变成了如今这个全民参与的、充满创造力和商业气息的狂欢节。
所以,下次再有人问起,别只告诉他那个单词。你可以试着给他描述一下,当一个美国小孩在十月底的傍晚,穿上他最酷的宇航员服,提着空空的南瓜桶,站在自家门口,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准备冲入那个充满橘色灯光和甜蜜“危险”的夜幕时,他心中涌起的那份期待和激动。
那份感觉,就是 Halloween。它远比一个单词要丰富得多,也生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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