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瞬间、弹指一挥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白驹过隙、时不我待、转瞬即逝、寸金难买寸光阴、分秒必争、度日如年、度年如日、朝朝暮暮、日久天长、天长地久、流年、岁月、蹉跎、虚度、光景、韶华、年华、亘古、永恒、一晃、一眨眼、功夫、工夫不大
说起来“时间”这东西,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又琢磨不透。你说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抓不住,摸不着,却又实实在在,不偏不倚地推着你往前走。作为一个对文字特别敏感,又喜欢瞎琢磨的博主,我最近老在想,我们中国人关于“时间”的词儿,可真是绝了,那里面藏着多少人生况味啊。
就拿“刹那”来说吧。多妙的一个词!它不是“一秒”,也不是“一分钟”,它就是那个你感觉到来不及捕捉,却又偏偏能铭刻心底的瞬间。我记得特别清楚,有一次,我妈在厨房里炖汤,我正好走过,她就那么一回头,阳光正好从窗户斜射进来,把她的侧脸勾勒得特别柔和。就那一刹那,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巨大的、又有点酸涩的温柔。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觉得,啊,她老了,但那一刻的她真美。那感觉不是经过思考的,就是砰一下,就来了。那种感觉你就算想用相机拍下来,也拍不出那种味道,因为它只属于那一瞬间,只属于你内心的感知。它带着一点禅意,又带着一点俗世的温柔。
然后是“光阴似箭”,这词儿听着是老生常谈了,可你真到了某个人生阶段,你就发现,嗐,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嘛!我前几天翻旧照片,看到我大学毕业那会儿,一群愣头青,背着包,眉飞色舞地说着未来要闯荡天涯。我当时还觉得时间过得慢悠悠的,每一天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过。可现在呢?一晃十几年过去了,那些流年,那些岁月,简直像是被按下快进键的电影。你还没来得及看清每一帧,它就哗啦啦地跑过去了。尤其是我前两年,忙着创业,每天都像是陀螺,一睁眼就一堆事儿等着,一闭眼就天亮了。你真能感受到那时间是带着嗖嗖的风声从耳边刮过,跟箭似的,根本不给你喘息的机会。有时候夜深人静,躺在床上,我会突然惊醒一下,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是不是有些东西就这么被时间带走了,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好好拥有?这不就是“时不我待”最好的注脚吗?你不抓紧,它可不等你。
还有那句“度日如年”,这简直是苦难文学的标配啊。但你别说,生活里还真有不少度日如年的时候。我去年牙疼,疼得钻心,大半夜在床上翻来覆去,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每跳一分钟,我都觉得过去了半小时。那种对时间的感知完全扭曲了,每一秒都被拉得无限长,长到让你怀疑人生。那时候你才发现,原来时间并不是一个客观均匀的刻度,它完全是主观的,由你的痛苦、你的煎熬、你的等待来定义的。反过来,也有“度年如日”的时候,比如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或者沉浸在自己特别喜欢的一件事里,那时间真是哗啦啦地就过去了。你一回头,一年了?怎么感觉才昨天呢?这两种极端,真是把时间的弹性演绎得淋漓尽致。
当然,我们也有那些特别豪迈的词,像“弹指一挥间”。这词儿太潇洒了!它把时间浓缩到一个“弹指”的动作里,轻描淡写,却又蕴含了沧海桑田的巨变。就好像说,嘿,别看现在惊涛骇浪,再过一段时间,弹指一挥间,说不定这事儿就云淡风轻了。它有一种看透世事的超脱,也有一种对未来变数的从容。我记得我爸年轻的时候,单位里闹得特别凶,各种斗争。他当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后来几十年过去,他现在说起那些事儿,就用这个词:“嗐,那些事儿啊,弹指一挥间,都过去了,现在想想,不过是小打小闹。”你说,这词儿是不是特有力量?它不是简单说时间流逝,它说的是时间带给你的那种心境的转变,那种释怀。
但更多时候,尤其人到了我这岁数,三十好几,“蹉跎岁月”这个词儿会时不时地冒出来,像个小虫子,啃噬着你的心。你有没有那种经历?就是回头看某一个阶段,突然意识到,哦,那段时间好像没干什么特别有意义的事儿,或者说,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虚度了。我刚毕业那几年,在一个公司里,每天朝九晚五,工作内容枯燥乏味,我又没有什么特别的上进心,周末也只是瞎逛,回家打游戏。现在想想,那几年的光景,简直是时间被我活生生地浪费掉了,就那么白白地过去了。那种感觉挺难受的,不是后悔,就是觉得可惜,可惜自己的韶华,自己的年华,就这样被自己蹉跎了。所以现在,我特别警惕这种状态,会刻意去给自己找点事儿做,学点什么,看点什么,写点什么,就怕又一不小心,“白驹过隙”,再回头一看,又是一段空白。
我们总说“天长地久”,这个词儿多美啊,饱含了多少人对永恒的向往。爱情里要天长地久,友情里也要天长地久。可我发现,这词儿其实挺沉重的,因为它本质上是在对抗时间的无情流逝。它是一种美好的愿望,但现实往往是“转瞬即逝”。那些轰轰烈烈的,那些刻骨铭心的,很多时候,都抵不过时间的冲刷。你看那些老夫妻,牵着手朝朝暮暮,慢慢变老,那才是把“天长地久”活成了“日久天长”。日久,它真的天长了,不是一瞬间就天长地久了,是慢慢积累,是“一朝一夕”的坚持。这词儿就有了温度,有了烟火气。
所以你看,我们对时间的表达,真是太丰富了。它们不是简单的计时工具,每一个词语,都像一面小小的镜子,映照出我们跟时间周旋、对抗、妥协、和解的各种姿态。寸金难买寸光阴,这句话提醒我们珍惜;分秒必争,是行动派的宣言;亘古和永恒,则是我们对时间边界的终极想象。
我在自己的博客里写这些,不是想给大家讲什么大道理,就是想跟大家掰扯掰扯,这些我们平时脱口而出的词儿,它们背后藏着多少生活细节,多少情感起伏。下回你再用这些词儿的时候,不妨也停下来,咂摸咂摸它们,想想它们是在什么情境下,被什么样的人,带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来的。那样,你会发现,语言这东西,可真他妈好玩,也真他妈有力量。它能把那些抽象的时间,变得有血有肉,变得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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