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哄哄、闹嚷嚷、闹腾腾、闹喳喳、闹哄哄(形容词重复,但意思侧重不同)
要说这汉语里头,哪一类词最让我这颗对语言敏感的心脏为之悸动,那闹abb式词语绝对能排进前三!你听听,这几个字往那一放,是不是整个画面、声音、甚至是那种热气腾腾的氛围,立马就扑面而来了?闹哄哄、闹嚷嚷、闹腾腾、闹喳喳……我的天,简直就是一出活色生香的市井大戏,不用看,光是念叨几遍,你就能闻到那股子人味儿,听到那股子声浪,感受到那股子劲儿。
就拿这闹哄哄来说吧,它可不单单是“吵”那么简单。它自带一种丰沛的生命力,一种没法儿收敛的热乎劲儿。你想象一下,年三十儿晚上的老家,小孩子满屋子追着跑,电视里春晚的歌声震天响,大人们围着桌子推杯换盏,酒气、饭菜香、瓜子壳喀嚓喀嚓……所有的声音、气味、动作,一股脑儿地搅合在一起,那不就是最典型的闹哄哄吗?我每次回老家,一进门,扑面而来的就是这种闹哄哄,瞬间把我从城市里那种刻意的安静、甚至是有点儿压抑的秩序里拽出来,一下子就接上了地气儿。这种闹哄哄,它不是让你烦躁,反倒是一种安心,一种家的归属感。它告诉你:生活,就是这样活生生、热腾腾地进行着,没有那些虚头巴脑的,就是实实在在的人气儿。
但你再瞧瞧这闹嚷嚷,它就有点儿不一样了,是不是?闹嚷嚷,听着就带了点儿人声鼎沸、七嘴八舌的意思,甚至还可能有点儿争执、有点儿慌乱在里头。你比方说,上次我去菜市场,本来想买点儿新鲜的春笋,结果走到一个卖鱼的摊位前,两个大妈为了抢一条看中的鲫鱼,那叫一个闹嚷嚷。嗓门儿一个比一个高,你一言我一语,旁边的摊主、顾客也都围上来,看热闹的、劝架的,好家伙,整个区域都被她们俩的声浪给盖住了。那会儿我就在想,这跟闹哄哄还是有区别的。闹哄哄是各种声音混合起来的混沌,而闹嚷嚷则更强调人声,而且是那种带有情感色彩的,有点儿散乱、有点儿失控的叫嚷。它更聚焦于口舌之争,是语言碰撞出来的火花,好也罢,坏也罢,都挺生猛。
至于闹腾腾,这词儿啊,自带画面感,而且往往是那种充满动感的。我家那小侄子,放学回来,书包一扔,沙发上就开始闹腾腾地蹦跶,一会儿窜到这儿,一会儿滚到那儿,嘴里还模仿着奥特曼发射光线的“biu biu biu”声。他一个人就能把整个屋子搅得闹腾腾的。还有啊,我家那只金毛,一听见我下楼的脚步声,立马就兴奋得闹腾腾地撞门,摇着尾巴,恨不得把我扑倒在地,那种恨不得把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的劲头,真就是闹腾腾。这词儿,它更多的是描述一种持续的、充满能量的、甚至带点儿不安分的“动”。它不像“闹哄哄”是声势上的,也不像“闹嚷嚷”是口角上的,它就是身体力行地在“闹”,在把平静打破,把活力释放出来。所以,当有人说“这孩子一天到晚闹腾腾的”,你就知道他有多精力旺盛,多让人又爱又恨了。
哦,还有个闹喳喳,这个就更有意思了。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一群麻雀在电线杆上叽叽喳喳的场景。小小的身体,却能发出那么大的声响,而且是那种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的碎碎念。后来我发现,用来形容人也特别贴切。比如,高中时候,我们班主任一走出教室,班里立马就能变得闹喳喳的,同学们三五成群,窃窃私语的,低声笑闹的,笔尖在纸上划拉的,各种细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就像一群小鸟找到了自由,虽然不是惊天动地,但那种持续的、密集的、有点儿雀跃的嘈杂,就特别闹喳喳。它不像闹嚷嚷那么刺耳,也不像闹哄哄那么宏大,它更像是细密的雨点,一点一点地敲击着你的听觉。它有一种专属的灵动和顽皮,是小规模的、自发的、不甚受控的喧嚣。
你看看,就这几个“闹”字打头的ABB式词语,各自的性格是不是跃然纸上?它们可不是简单的重复,那种“AABB”的重叠形式,简直是神来之笔,把“闹”的程度、状态、情绪,甚至那种持续性、那种没完没了的劲儿,全都给勾勒出来了。这种语言的魅力,就在于它能把那种抽象的、模糊的“吵闹”具象化、细致化,让你能感知到不同的“闹”的层次和风味。
我有时候就在想,我们中国人为什么这么喜欢这种叠词?尤其是这种带有声音、动作、状态的叠词?是不是因为我们骨子里头,对这种热闹、对这种生机勃勃的“烟火气”有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向往?你看那些老电影里,弄堂里,巷子里,总是闹哄哄的,孩子们的笑声,大人们的叫卖声,邻里间的拉呱声,那才是生活最真实的底色啊。那种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声音,那种带着体温的碰触,那种无需刻意维持的社交距离,构成了我们对“活”的最基本认知。
当然了,有时候这些“闹”也会让人心生厌倦。比如坐个长途火车,旁边的小孩儿从上车就闹腾腾地哭,你真的会希望全世界都能安静下来。或者在咖啡馆里想静静地写点东西,结果隔壁一桌人闹嚷嚷地打电话,那真是恨不得把他们嘴巴缝起来。但话说回来,即便在这些让人不适的时刻,这些词语仍然精准地捕捉了那种混乱、那种干扰。它们不是在美化,而是在描绘。
所以啊,我对这些闹abb式词语是带着一种敬畏和热爱去感受的。它们就像一面面小小的镜子,折射着人间百态,承载着无数生活片段。它们不仅是词,它们是场景,是情绪,是那种你身临其境才能体会到的,活生生的存在。它们教会我,语言不是死的符号,它是活的精灵,能够呼吸,能够喧嚣,能够闹腾腾地把你的心神搅动起来。而我,这个对语言文字特别敏感的家伙,就喜欢这种被语言“闹”得七荤八素的感觉,那种真实,那种带着烟火气的真实。它让我觉得,世界真好,生活真鲜活,即便是吵吵闹闹,也是生命力的极致展现,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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