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急吼吼、急冲冲、急巴巴、急乎乎、急攘攘、急忙忙、急煎煎、急慌慌、急切切、急颠颠。
我跟你讲啊,这日子过得,真是越来越有那股子“急”劲儿了。早上被闹钟生生从梦里薅出来,眼睛都还没睁开利索呢,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冲出来了:糟了,要迟到!这不就是典型的急乎乎的开场吗?不是那种小跑两步就能解决的“急”,而是从内里蔓延开来,带着点没睡醒的混沌和即将破防的焦虑,整个人都陷进去了。
你看看地铁口,人潮涌动,个个都急匆匆的。那脚步声,不是踩着点的节奏,而是一串串凌乱又密集的鼓点,敲得人心慌。尤其赶上早高峰,那队伍,明明都排得老长老长了,可总有人,就是等不及,硬要从旁边挤过来,探头探脑,脸上写满了“凭什么我要等”的不甘心。有时候我真是服了他们,就差没直接急冲冲地撞过去,非得挤到最前面去。我常想,多那一分钟少那一分钟,人生轨迹能有多大偏差?可他们就是等不得,那种内在的催促,就像是发动机里装了个永动机,停不下来。
还有啊,现在这个社会,什么都讲究“快”。网购要神速到货,外卖要秒送达,连回复个信息,你但凡隔了五分钟,对方可能都觉得你“死了”。我有时候看着手机上那些不断跳出来的消息,真的会心头一紧,那种急煎煎的感觉,就像是放在火上烤一样,必须得立刻、马上、现在就处理。不回吧,怕人家觉得你怠慢;回吧,又觉得自己的时间被无限切割,碎片化到不像样。这不就是一种集体性的焦虑扩散吗?大家都在赶,都在追,生怕被落下,被时代抛弃。那种感觉,你懂吗?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后面推着你,让你不得不急忙忙地往前走,根本来不及停下来喘口气,看一眼路边的风景。
我特别喜欢观察那些等人的。特别是等孩子放学,等老公下班,等女朋友逛街。你看那些家长,特别是爷爷奶奶辈的,站在校门口,伸长了脖子,眼神儿恨不得穿透那堵墙,直接把自家宝贝吸出来。那叫一个急巴巴!手里可能还拎着一杯水,一块小点心,生怕孩子一出来就饿着渴着。他们不会像年轻人那样拿出手机刷刷刷,他们就是单纯地等,但那份“急”却透过肢体语言表现得淋漓尽致,焦灼,期盼,又带点隐隐的担忧,生怕孩子出点什么状况。那种等待,真是既窝心又带着点心酸。
最让我受不了的是,有时候明明没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可就是有人,非要把调子起得很高,嗓门儿也跟着拔高。我之前在咖啡馆里就遇到过一个,对着电话那头急吼吼地喊:“哎呀你快点啊!我这边等得花都谢了!什么?堵车?堵车也得想办法啊!”周围的人都在看他,他却丝毫没有察觉,继续一副急攘攘的样子,在狭小的过道里来回踱步,恨不得把整个咖啡馆都给“急”得原地爆炸。你说说,这得多大的事儿啊?值得他这么情绪外放,把那股子焦躁像病毒一样传染给周围所有人?
当然了,有些“急”是不得不急的。比如,生病了要去医院,那种急慌慌的心情,恨不得自己能长对翅膀,一下子飞到医生面前。这时候的“急”是本能,是求生的欲望,是没办法的办法。还有呢,你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怕它溜走,恨不得立刻拿起笔,或者打开文档,噼里啪啦地记录下来,那种急切切地想要表达、想要抓住的冲动,也很美。它带着创造的火花,是激情迸发的前奏。
但大多数时候,我们经历的“急”,其实是源自内心的不安全感和对“慢”的恐惧。我们总觉得,慢下来就会被超越,就会失去机会。所以我们急颠颠地追逐着各种所谓的成功,生怕错过了风口,错过了红利。可我们有没有想过,这样一路小跑,甚至是大步流星地奔跑,我们到底奔向了哪里?我们真的得到了我们想要的吗?还是说,我们只是在追逐一种幻影,一种被速度裹挟着的,空虚的,表面的“快感”?
我有时候就喜欢在街头坐着,什么都不干,就看着那些急匆匆的人群。他们像一条流动的河,各奔东西,脸上写满了故事,也写满了那份无处不在的“急”。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真正从这种“急”的状态里解脱出来,给自己一个深呼吸的空间,让心跳慢一点,让思绪静一点?别再那么急巴巴地期待下一个“高潮”了,也许,平静本身,就是最大的高潮。嗯,就这么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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