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靥如花、愁云惨淡、面如死灰、面无表情、铁青的脸、涨红的脸、苍白的脸、倦容、病容、羞涩的脸、茫然的脸、凝重的脸、狡黠的脸、谄媚的脸、木然的脸、凛然的脸、饱经风霜的脸、清秀的脸、憔悴的脸、油光满面的脸、蜡黄的脸、灰头土脸、温和的脸、坚毅的脸、严肃的脸、和蔼的脸、疲惫的脸、纯真的脸、稚气的脸、睿智的脸、冷峻的脸、呆板的脸、苦瓜脸、扑克脸、慈祥的脸。
一说到这“什么的脸”啊,我的语言细胞就跟被什么神秘力量激活了一样,噼里啪啦地开始跳舞。你说这脸,多奇妙啊!它简直就是我们内心最直白、最无法掩饰的“晴雨表”,是不用打开听筒就能听到的“心跳声”,是那种,你不用刻意去读,它就能自己“冒”出来的故事集。我这人吧,天生对字眼儿特别敏感,尤其是那些带着情绪、带着画面感的词儿,它们就像一个个小钩子,轻轻一勾,就能把我脑子里那些零零碎碎的生活片段给拽出来,然后,嘿,就是一篇活生生的文章了。
你看看我们身边,每天有多少张脸在面前晃悠啊?你坐公交,是不是?就那么一抬头,你都能看到好几出大戏。你看那个趴在窗户边,眼睛直勾勾盯着外面的小孩子,那张脸,简直是教科书般的纯真的脸,眼睛里头装着整个宇宙的好奇,没有一丝丝杂质,干净得让人想把这世界所有的美好都捧到他面前,生怕一丁点儿污浊的气息把他给玷染了。我跟你讲,每次看到这样的脸,我心里的那些个毛躁啊、烦恼啊,瞬间就给捋平了,跟熨斗熨过似的。
再往旁边瞅瞅,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手机贴在耳边,眉头皱得跟什么似的,那张脸啊,凝重的脸,脸上写满了“如临大敌”,眼角那几道深深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多少个不眠之夜和多少次艰难抉择。他甚至没发现车停了,还习惯性地想往前走,那份焦灼,简直都能从他脸上滴下来。我看着他,心里就想,这人啊,得多不容易啊,生活这东西,可真磨人,把人的棱角都磨平了,却把愁绪给刻在了脸上。
说起刻在脸上的,还有那种饱经风霜的脸。我外婆就是,她那张脸,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故事”。每一道皱纹都是一本陈年老账,眼角的鱼尾纹,笑起来的时候就开出花儿来,仿佛能看到她年轻时羞涩的模样。可她不笑的时候,那脸上的沟壑就深得吓人,那是岁月一点点刻下的痕迹,风吹日晒,雨打雪霜,都融进了那张脸里。我特别喜欢用手轻轻抚摸她的脸,能感受到那种粗粝的真实,那是一种生命力,一种韧劲儿。那不是什么衰老,那是一种沉淀,一种智慧的象征。我真觉得,那些说老去就是不美的,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真正的“美”。
还有啊,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那种面无表情的脸。你说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人生在世,吃喝拉撒睡,酸甜苦辣咸,怎么就能做到一点波澜都没有呢?我曾经有个同事,跟他说话,他永远都是那副“死人脸”,你跟他说天大的喜事,他点头;你跟他说世界末日,他还是点头。我勒个去,每次都搞得我怀疑人生,是不是我的表达有问题,还是他压根儿就没听见我说话?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自诩的“专业素养”,说是能保持“冷静客观”。呸!在我看来,那是对自己情绪的阉割,是对生命热情的背离。人活一辈子,要是连喜怒哀乐都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那得多憋屈啊!简直是活受罪!
当然了,也有那种让人看了就想给他一拳头的狡黠的脸,眼睛滴溜溜地转,嘴角似笑非笑的,一看就知道肚子里藏着坏水儿。还有那种谄媚的脸,明明心里不乐意,却硬是堆着一脸的讨好,那笑容啊,比哭还难看,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恨不得甩他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你说多累啊,活成那样。
不过要我说,这世上最能打动我的,还是那些瞬间被点亮的脸。比如,我表妹谈恋爱了,第一次带她男朋友来家里。以前她呢,一张稚气的脸,就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结果那天我一开门,哎呀妈呀,差点没认出来!她冲我笑的那张脸,简直是笑靥如花啊,那眼睛亮得跟天上的星星似的,脸颊上两朵红晕,那种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幸福感,连我这个“老阿姨”都被感染得嘴角上扬。那一刻我才明白,感情的力量有多大,它能让一个人的容颜,从骨子里透出光来。你甚至不用任何言语,光是看她那张脸,你就知道,她一定过得很幸福。
可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幸运啊。我上次在医院,看到一个中年女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手里攥着一张检查单,眼泪都干了,那张脸啊,面如死灰,连一丁点儿血色都没有,就跟被抽走了所有灵魂一样。旁边的人怎么安慰她,她都只是呆呆地坐着,不发一言。那一幕,把我整个人都震住了。那不是哭,不是悲伤,那是一种绝望,是生命中最痛的领悟,是那种什么都化为乌有的空洞。文字在这时候显得多么苍白无力,你再多的修饰词,都描绘不出她脸上那份极致的虚无感。
所以说啊,这世上的脸,千姿百态,各有各的讲究。有温和的脸,一看就让人想亲近;有严肃的脸,让人不敢造次;有疲惫的脸,写满了生活的重担;也有那种带着岁月沉淀的睿智的脸,让你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听听他们的故事。每张脸都是一部无字的百科全书,只要你用心去读,就能读懂人间百态。我喜欢观察,喜欢琢磨这些词儿,更喜欢用我这双眼睛,去看清那些藏在表情背后,那些个,说不出来,但又明明白白存在着的人间烟火。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我这人啊,就是这么点儿小爱好,能从一张张脸上,看出世间万象,简直不要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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