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
看看
听听
说说
想想
试试
玩玩
动动
跑跑
跳跳
摸摸
闻闻
尝尝
念念
抱抱
亲亲
扭扭
蹭蹭
揉揉
捏捏
晃晃
抖抖
走走停停
跑跑跳跳
说说笑笑
吃吃喝喝
敲敲打打
你有没有发现,咱们汉语里头,有些词儿啊,就跟有魔力似的,它一叠起来,那味道立刻就变了?不是简单的重复,而是那种,嗯,怎么说呢,是把日子揉碎了、揉软了,揉进了一股子人情味儿、烟火气儿。尤其是那些描述动作的“abb”式叠词,简直是语言里的精酿啤酒,回味无穷。
你看,走走,看看,听听,说说,想想……光是念出来,舌头尖儿都跟着软化了,是不是?它跟“走”、“看”、“听”那种直愣愣的动词可不一样,多了份随性、一份温柔,甚至是一份刻意的留白。
就拿“走走”来说吧。你听“我去散步”和“我去走走”的区别,是不是后者听着就没那么严肃,没那么有目的性?好像就只是想感受一下风啊,晒晒太阳啊,什么目的地都没有,就是单纯地用脚丈量一下时间。我特别喜欢傍晚的时候,牵着我家那只毛茸茸的金毛犬,在小区里走走。它一会儿停下来闻闻花草,一会儿又蹭蹭我的裤腿儿,那感觉,真是比什么健身房里的跑步机有意思多了。人啊,就得时不时地“走走”,放空一下,让那些平时在脑子里打架的思绪,也跟着脚步慢慢平复下来。
还有“看看”。你随手拿起一本书,你说“我看书”,那是任务,是学习。你说“我看看书”,立马就变了,像是一种邀请,一种闲适的姿态。下班回家,洗个澡,往沙发上一窝,随手翻翻杂志,看看新闻,不求记住什么,不求领悟什么,就那么一眼一眼地扫过去,眼睛里有东西,脑子里没压力,多好。周末去逛街,我从来不是那种带着购物清单直奔目标的人。我就喜欢那种,在各个小店里东看看西看看,看到有趣的小玩意儿就拿起来摸摸、捏捏,感受一下材质,闻闻气味,哪怕最后什么都没买,心里也特别满足。这不就是生活里那些被我们忽略的微小乐趣吗?
“说说”也一样。你跟朋友聊天,你说“我们谈谈”,听着多正式,多严肃,像是在开会。可你说“咱们说说话”,或者“说说你的烦恼”,那立刻就拉近了距离,充满了一种“我愿意倾听”的温暖。我有个闺蜜,每次心情不好,就给我打电话,说:“阿白,我心里堵得慌,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这时候,我俩可能也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要聊,就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说笑笑,把那些不值一提的琐事、鸡毛蒜皮的小情绪,都像泡泡一样,一个个地吐出来,然后,心里的雾霾就散了。这比什么心理辅导都管用,因为它是带着温度的。
最让我心头一颤的,是“抱抱”和“亲亲”。这两个词,你听,它本身就带了点儿糯糯的、软软的、甜甜的奶香味儿,对不对?你说“抱一下”,那是动作。可你说“抱抱”,那里面不仅仅有动作,还有爱意、怜惜、安慰、依赖,甚至是一种撒娇的意味。每次我妈给我打电话,要挂电话的时候,总会叮嘱一句:“路上注意安全,妈妈抱抱!”虽然隔着电话线,我都能感受到她那种暖融融的爱意,简直要把人融化了。或者看到小孩子摔跤了,大人俯下身来,轻声细语地哄着:“不哭不哭,妈妈抱抱。”那一声“抱抱”,胜过千言万语,它能把所有的疼痛和委屈都熨平了。你看,语言多神奇!
还有那些AABB式的,比如“跑跑跳跳”,“吃吃喝喝”,“走走停停”……它们更是把一种生活节奏和态度,活生生地描绘了出来。孩子们在草地上跑跑跳跳的,那是什么?那是无拘无束的快乐,是生命力最原始的释放,是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欢愉。你想想,如果他们是“跑步跳跃”,那画面感就没了,只剩下了冰冷的动作。一群朋友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说说笑笑,这才是真正的放松,是生活里最惬意、最丰盛的时刻。它不是为了填饱肚子,也不是为了应酬,就是为了那份热闹,那份人与人之间最简单直接的连接。而“走走停停”,更是把那种漫无目的、随心所欲的旅行状态描绘得淋漓尽致。我曾经一个人去江南小镇,没有攻略,没有计划,就是沿着青石板路,一会儿在小桥上停停,看看水里的倒影,一会儿又被路边的小店吸引,进去摸摸那些手工的物件。就是那样一种,与世界没有冲突,与自己内心和谐相处的状态,那真的是把“生活”二字,活成了“活着”的最高境界。
我觉得啊,这些“abb”式的动作词,它特别能体现我们中国人那种骨子里对“闲适”、“从容”、“情趣”的追求。它不强调效率,不强调结果,它强调的是过程,是体验,是感受。它不是让你去“做”一件事,而是让你去“品味”一件事。它把那些硬邦邦的动词,通过温柔的重复,变得有了呼吸,有了心跳,有了温度。
所以,下回你听到有人说“我出去动动”,“你试试看”,“咱们玩玩吧”,别觉得是小儿科,那里面藏着可深的生活智慧呢。它在提醒你,生活可以不那么剑拔弩张,不那么目的性明确。有时候,就是需要放下那些“必须”、“应该”,让一切都变得随性一点,温柔一点,好玩一点。
这不,写着写着,我都想去楼下咖啡馆,点点咖啡,看看窗外,听听路人说说笑笑了。生活嘛,不就是这些细碎的、带着叠词味儿的小美好拼凑起来的吗?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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