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典雅、雅致、韵味、含蓄、内敛、沉静、隽永、写意、空灵、清雅、淡雅、大气、厚重、意境、诗意、禅意、静谧、悠远、温润、风骨、疏朗、精巧、考究。
我跟你说,每次跟人聊起“中式风格”的美,我心里就痒痒的,不是那种挠心的痒,是那种想把所有词儿都一股脑儿倒出来的“表达欲”的痒。真的,我跟你讲,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红配绿”或者“雕龙画凤”就能概括的,那太肤浅了!中式的美,骨子里透着一股子劲儿,你得细品,得沉进去,它不是那种一眼惊艳,然后就索然无味的美,它呀,是那种越看越有味儿,越琢磨越觉得“啊,原来如此”的隽永。
就拿古朴这词儿来说吧,我特别喜欢,这词儿一出来,脑子里立马就能浮现出老物件儿的画面。我妈家有套老茶桌,那是她爷爷传下来的,黑沉沉的榆木,上面有岁月磨砺出来的包浆,摸上去那手感,温润得不得了。桌角儿有点磨圆了,不是那种故意做旧的圆,是无数次搬动,无数次手扶,自然而然形成的痕迹。你放个景德镇的素色青花瓷瓶在上面,再插两枝儿枯荷,那感觉,古朴得让人心都跟着静下来。它不像欧式雕花那么繁复,也不像现代极简那么冷冽,它是有温度的,有故事的,有那种“斯人已逝,而物常在”的厚重感。它不是在炫耀,它是在述说,在呼吸。这种美,太高级了。
还有典雅和雅致,这两个词儿特有意思,有点像双生子,但又各有各的脾气。典雅,我觉得更强调一种经典范儿,有章法,有规矩,那种美是经过时间沉淀和文化洗礼的,你看故宫里的很多陈设,或者苏州园林里的亭台楼阁,那种美就是典雅。它有历史感,有皇家气派,但又不是那种俗气的奢华,它自有一种端庄在里面。我上次去一个朋友的茶馆,那茶馆的布置真是绝了,入门处一扇老木屏风,镂空雕花,上面是岁寒三友的图案,边儿上摆着一盆兰花,墨绿的叶子,几朵素色的花苞,就那么一处景,你就觉得典雅,不是那种生硬的堆砌,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品味。
而雅致呢,就更偏重个人情趣,更生活化一些。比如一间书房,窗边摆着一方端砚,几支毛笔随意散落在笔筒里,墙上挂着一幅水墨小品,简简单单的几笔,勾勒出远山近水。不需要多大的空间,也不需要多昂贵的材料,但每个物件的摆放,每种色彩的搭配,都透着一股子闲适和清雅。这感觉,就跟写毛笔字似的,不需要笔墨淋漓,有时候几笔留白,几处飞白,更能显出写意的洒脱。我最受不了就是那种恨不得把所有“中式元素”都堆砌进去的装修,红木沙发配金边儿壁纸,再来个巨型假山流水,搞得跟KTV包厢似的,那哪儿叫雅致啊,那是“暴发户审美”的灾难现场!
说到含蓄和内敛,这简直是中式美的精髓!不像西方艺术那么直白,一览无余。中式美啊,它总喜欢给你留点儿念想,藏着掖着,不把话说透,不把画画满。你看中国画里的留白,大片的空白,却能给你无限的想象空间,那留白不是空白,它是空气,是意境,是“此处无声胜有声”的哲学。我记得有一次,在杭州西湖边的一个小院儿里,那院儿的墙壁上就开了那么一扇漏窗,窗外是几竿翠竹,风一吹,竹影摇曳在墙上,斑驳陆离,那种美啊,含蓄得让人心醉。它不喧嚣,不张扬,但却能给你留下最深的印象。它就像一个有故事的人,不轻易把自己的经历倾倒出来,但偶尔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你就知道他/她心里藏着万千沟壑。这不就是内敛到极致的魅力吗?
还有韵味和意境,这两个词儿更是把中式美推向了更高的高度。韵味,它是无形的,是弥漫在空气中的,是需要你用心去感受的。一杯好茶,香气馥郁,茶汤澄澈,入口回甘,这不就是有韵味吗?一首古诗,字里行间透着一种淡淡的忧伤或豁达,让你读完之后久久不能忘怀,这不就是有韵味吗?它不是具象的,它是抽象的,是那种让你回味无穷的悠远感。而意境呢,它把这种韵味具象化了,变成了一个可以感受的“场”。比如“小桥流水人家”,它不是简单地告诉你这儿有桥有水有人家,它给你营造了一个画面,一种氛围,一种“我心安处是吾乡”的静谧。或者“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你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月光透过松枝洒下来的斑驳,听到泉水潺潺流过的声音,甚至能感受到那种山间清冷的空气,这就是意境啊!这种诗意,这种禅意,真是绝了。它能把你的思绪拉到一个完全不同的维度,让你从琐碎的现实中抽离出来,进入一个更广阔、更深邃的精神世界。
说真的,我这人对文字就是敏感,可能有点儿“强迫症”吧,总觉得每个词儿都有它最精确的用法,最适合的场景。形容中式风格的美,真的不是随便抓几个“中国元素”一堆就能完事儿的。它讲究的是气韵生动,是神在形先,是那种骨子里的从容和淡然。这种美,它不着急,它不功利,它就在那里,静静地散发着自己的光芒。有时候我甚至觉得,那些真正懂得欣赏中式美的人,他们本身的气质里也带着一股子温润和从容。他们不急不躁,能守得住寂寞,也耐得住繁华。这不就是文化对人的滋养吗?所以你看,一个词儿,不仅仅是词儿,它背后是文化,是审美,是生活方式,是人生哲学。你说是不是?不聊了,我得去泡壶茶,好好品品这人生百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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