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滋滋、乐呵呵、笑嘻嘻、美滋滋、暖洋洋、兴冲冲、气鼓鼓、泪汪汪、孤零零、空荡荡、静悄悄、慢悠悠、哭唧唧、丧兮兮、懒洋洋
这些词儿啊,尤其是说心情的ABB式,简直就是自带画面和BGM。你说“高兴”,行,挺概括。但你要是说 喜滋滋,那感觉就不一样了,那股子乐劲儿是从心里往外渗的,带着点儿不好意思藏,又忍不住要露出来的小得意。我记得有一次,我吭哧吭哧写了半个月的一个稿子,自己觉得不咋地,结果编辑回邮件说“特别好”,我当时就是那种 喜滋滋 的,嘴咧着,走路都带风,看什么都顺眼,连楼下那只平时凶巴巴的橘猫都觉得它今天叫得特别温柔。这跟 乐呵呵 还不太一样,乐呵呵 更像是那种常态的,发自内心的,不一定有啥具体事儿,就是心态好,看谁都笑眯眯的。公园里那些打太极的老大爷老大妈,好多都是 乐呵呵 的,透着一股子岁月静好。
说到不开心的,那可就更多花样了。比如 气鼓鼓,你想想,是不是比“生气”形象多了?“生气”可能就是皱个眉头,不说话。但 气鼓鼓,那腮帮子都起来了,跟只小河豚似的。我家猫,有时候不给它开罐头,它就蹲在饭盆边上,背对着我,整个猫都成一个圆球了,屁股对着你,那小模样,就是活脱脱的 气鼓鼓,可爱又可气。你看着它那小背影,就知道这小家伙现在“怨气冲天”呢。
然后是那种更往心里去的,比如 孤零零。这个词,我跟你说,杀伤力太大了。它说的不是一个人待着,是你觉得这世界上就剩下你自个儿了,那种被抛弃、被遗忘的感觉。有一年过年,我加班没回家,年三十晚上,自己煮了包速冻饺子,看着窗外别人家噼里啪啦放烟花,那灯火一闪一闪的,屋里就我一个,电视声音开得老大,还是觉得心里 空荡荡 的,那种 孤零零 的感觉,一下子就涌上来了,差点没绷住。真的,比饿肚子难受多了。这 空荡荡 也不光是物理上的,有时候你看完一本特别好的小说,或者追完一部剧,主角们都有了结局,你从那个世界里出来了,心里也是那种 空荡荡 的,好像少了点什么,得缓好几天。
还有 泪汪汪,这词儿一出来,你眼前是不是立马就浮现出一双噙满泪水的眼睛?水光闪闪的,要掉不掉的,特别有画面感。小孩子受了委屈,不敢大声哭,就那么 泪汪汪 地看着你,我的天,心都化了。我记得小时候看电视剧,女主角受了天大的委屈,就是那么 泪汪汪 的,也不说话,比嚎啕大哭还让人揪心。语言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三个字,把一个人的状态、情绪,甚至故事背景都给你勾勒出来了。
说到哭,现在年轻人还爱说一个词,哭唧唧。这个词儿就更口语化,带着点儿撒娇或者自嘲的意味。不像 泪汪汪 那么正式,哭唧唧 可能就是因为一点小事儿,比如没抢到爱豆的演唱会门票啊,或者被剧透了心心念念的电影结局啊,就“嘤嘤嘤”地 哭唧唧 了。我自己有时候也会这样,稿子被毙了,或者遇到点什么不顺心的,也会在朋友面前 哭唧唧 一番,倒不是真有多伤心,就是一种情绪的宣泄,说完就好多了。
还有一种状态,我特别有共鸣,就是 懒洋洋。尤其是在周末,或者那种阴雨绵绵的下午,什么都不想干,就想窝在沙发里,盖着毯子,猫在脚边揣着手手,整个世界都慢下来了。那种 懒洋洋 的感觉,不是颓废,是一种放松,一种“啊,终于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了”的惬意。当然,有时候身体不舒服,或者心情低落的时候,也会 懒洋洋 的,提不起劲儿,那就不是享受了,是有点儿无可奈何。
现在网上还流行一个词,叫 丧兮兮。这个词儿吧,我觉得特别精准地捕捉到了一种现代年轻人的普遍情绪。不是那种痛彻心扉的悲伤,也不是愤怒,就是一种弥漫性的、淡淡的、无力的沮丧感。觉得干啥都没劲,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整个人都灰蒙蒙的。你看那些表情包,什么“葛优瘫”啊,配上“今天又是 丧兮兮 的一天”,简直了。它比“不开心”更具体,比“抑郁”又更日常和轻微。有时候刷刷手机,看到些糟心的新闻,或者自己遇到点挫折,那股子 丧兮兮 的劲儿就上来了。但好在,这种情绪也跟天气似的,说不定睡一觉,或者吃顿好的,明天就又“元气满满”了呢。
你看,这些ABB式的词语,它们不仅仅是简单的形容,它们在描绘心情的时候,带着一种动态,一种质感,甚至一种声音。喜滋滋 的时候,仿佛能听到心里小鼓点在敲;气鼓鼓 的时候,脸颊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泪汪汪 的时候,那泪珠儿的重量仿佛都能感觉到。它们让抽象的情绪变得具象可感,这就是语言的魔力吧。我特爱琢磨这些词儿,觉得它们就像一个个小小的精灵,在字里行间跳动,让我们的表达一下子就“活”了过来。下次你心情起伏的时候,不妨也试试用这些词儿来形容,说不定,你会发现,它们比你想象的,更能贴近你那一刻的真实感受呢。它们不是什么阳春白雪,就是我们生活里最鲜活的表达,带着烟火气,也带着我们心底最细微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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