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错觉、幻听、联觉、既视感、空想性错视、耳鸣、眼花缭乱、一叶障目、管中窥豹、身临其境。
我说,咱们这脑子和眼睛耳朵啊,有时候真不是一伙儿的。明明是自家的器官,偏偏喜欢跟你玩“我瞅着是这样,但其实是那样”的把戏。每次想到这些,我就觉得“知觉”这玩意儿,简直比最曲折的悬疑小说还带劲儿。就说“下列哪一词语描述的是知觉现象”这主题吧,简直挠到我痒处了,不吐不快!
就拿那个既视感(déjà vu)来说,我的天,这东西太玄了!你们肯定都经历过吧?就是那种,你明明第一次到某个地方,或者第一次经历某件事,但脑子里有个小声音在尖叫:“我来过!我经历过!一模一样!”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记得特清楚,有一次去南方一个小镇,第一次踏上那条青石板路,两边的老房子,屋檐下挂着的红灯笼,甚至连街角那只懒洋洋晒太阳的橘猫,都让我有种强烈的熟悉感,熟悉到我几乎能预言下一秒会从巷子深处走出来一个挑着担子卖麦芽糖的老爷爷——结果呢?当然没有。但那一瞬间的恍惚,那种“我明明知道这是第一次,但感觉却像第一百次”的错位感,太真实了。这就是典型的知觉在跟你开玩笑啊!它把一些零碎的记忆、一些你可能在梦里、在电影里、甚至只是道听途说来的元素,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给你“组装”成了一个“曾经发生”的场景。你说它是不是一种奇妙的知觉现象?它不是回忆,因为它没有确切的源头;它也不是想象,因为那种“真实感”骗不了人。
然后是那个空想性错视(pareidolia),这个词儿听着特学术,其实咱们天天都在经历。简单说,就是你老爱把一些模棱两可的玩意儿看成具体的东西,尤其是人脸。我小时候,最喜欢干的事儿就是躺在草地上看云,这朵像小狗,那朵像棉花糖,偶尔飘过一片奇形怪状的,我能对着它编出一部连续剧来。还有啊,我家卫生间的瓷砖,有几块的花纹特别诡异,我每次洗澡,总觉得其中一块像一张愁眉苦脸的人脸,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发毛。后来我妈说我神经兮兮,可这真不是我能控制的呀!这就是大脑在偷懒,它喜欢把无序的信息往熟悉模式上套,人脸是最优先的识别对象。所以你看到月亮上有嫦娥玉兔,看到烤焦的面包片上有圣母玛利亚,甚至看到墙上的霉斑都像梵高的星空……别怀疑,你只是犯了空想性错视的老毛病。这绝对是知觉层面上的事儿,是你的视觉系统和大脑认知在“自作多情”。
还有个更有意思的,叫联觉(synesthesia)。这个就比较少数派了,但一旦拥有,世界都变得不一样。所谓联觉,就是一种感官刺激,能自动触发另一种感官的体验。比如,有的人听到某种声音,会看到特定的颜色;或者吃到某种食物,会感觉到某种形状。我认识一个朋友,她说她听周杰伦的歌,眼前就会飘过各种深深浅浅的蓝色和紫色,特别梦幻;但如果听摇滚,眼前就是一片火红夹杂着尖锐的黄色。我以前觉得她是不是在吹牛,后来查了资料才知道,这玩意儿是真的存在的!对他们来说,数字“7”可能是绿色的,字母“A”摸起来可能是毛茸茸的。这简直就是把世界活生生变成了一首交响诗啊!虽然我没有这种特异功能,但我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太奇妙了。这种感官之间的“串线”,不正是知觉现象中最富有诗意的一种吗?它打破了我们常规的感知边界,让体验变得多维和丰满。
说点不那么美好的,比如耳鸣。这个应该不少人体验过吧?就是耳朵里突然“嗡——”或者“嘶——”地响起来,没完没了,周围明明啥声音都没有。我偶尔加班熬夜狠了,或者压力大的时候,它就找上门来。那一刻,你会特别真切地感受到,你的听觉系统出bug了。它在没有外界声源刺激的情况下,自己“生产”出了声音。这种“无中生有”的声音,就是一种听觉上的知觉现象,而且通常是挺恼人的一种。它提醒你,你的感知系统也不是永远那么可靠,它也会疲劳,会出错,会给你制造一些“幻象”。
还有眼花缭乱,这个词儿太形象了。想想过年逛庙会,或者走进一个灯红酒绿的KTV包间,那五光十色的灯牌,晃来晃去的人影,各种闪烁跳跃的视觉元素,一股脑儿全塞给你眼睛。你的视觉系统瞬间就过载了,处理不过来那么多信息,于是你就觉得头晕目眩,看什么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甚至有点恶心。这不就是你的知觉在“抗议”嘛!它在告诉你:“信息量太大,我CPU烧了!” 这种被过度刺激导致的感知模糊和失真,妥妥的知觉现象。
更有甚者,比如“幻听”、“幻视”、“幻嗅”,这些就更进一步了,属于感知系统彻底“放飞自我”,给你捏造出完全不存在的东西。虽然这些词常常跟某些精神状况联系在一起,但从纯粹的感知角度看,它们就是知觉系统产生了错误的信号。我外婆年纪大了以后,有时候会说听到有人在叫她,或者看到窗外有人影,但其实什么都没有。一开始我们都挺紧张,后来医生说,老年人有时候感官衰退,大脑为了“填补”缺失的信息,或者因为其他一些生理变化,也可能产生这类幻觉。那一刻,你会觉得,我们所感知的“真实世界”,其实也挺脆弱的,全凭这套系统给不给力,靠不靠谱。
然后还有一些词,虽然本身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生理性知觉现象,但它们描述的情境,却深刻地揭示了我们知觉的局限性和主观性。比如“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一片叶子挡在眼前,你就看不到整座泰山了。这叶子是什么?它可以是偏见,是固执,是狭隘的经验。它扭曲了你的“视线”,让你只能感知到被它筛选过的、片面的信息,从而对整个“泰山”(事实真相)产生错误的判断。这不也是一种广义上的知觉偏差吗?你的“心眼”被蒙蔽了,导致你“看”不清。还有“管中窥豹,可见一斑”。通过竹管看豹,你只能看到它身上的一块斑纹,然后你就可能以为整只豹子都是由这种斑纹组成的。这同样是因为你的感知工具(观察角度、信息渠道)受限,导致你对整体的认知产生偏差。这些成语,用非常形象的比喻,点出了我们日常生活中,因为立场、信息不对称等因素造成的“感知局限”。
所以啊,要我说,这些词,无论是描述感官本身的奇特运作,还是比喻认知上的盲点,它们的核心都指向了一件事:我们的“知觉”并非一个被动接收信息的镜子,它是一个非常主动的、充满创造力(有时候是瞎创造)的加工厂。它会偷懒,会联想,会犯错,会自我保护,甚至会自娱自乐。理解了这些知觉现象,再回头看世界,会觉得更有意思,也更能理解人与人之间为什么对同一件事会有那么多不同的看法了——因为我们的“加工厂”配置和参数,都不太一样嘛!这堆词儿,每一个拎出来都能说上半天,每一个背后都是一部关于我们如何与世界打交道的微型纪录片。琢磨它们,就像在琢磨我们自己,挺好玩的,不是吗?而且,当你意识到你的感知也可能“骗”你的时候,或许会对这个世界,对他人,多一分审慎和宽容。毕竟,谁还没被自己的眼睛耳朵鼻子给“忽悠”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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