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嘻嘻、笑哈哈、笑眯眯、笑盈盈、笑呵呵、笑吟吟、乐呵呵、乐陶陶、喜洋洋
说起来,最近脑子里老是盘旋着这些ABB式的,关于“笑”的词儿。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前几天看到小区里几个孩子疯跑,那 笑嘻嘻 的样子,毫无遮拦,阳光底下跟小炮仗似的噼里啪啦炸开,一下子就钻到我心里去了。
你看,笑嘻嘻,这个词多轻快啊,像羽毛,带着点儿淘气,甚至有点儿没心没肺的傻气。舌尖轻轻一抵,气流就溜出来了,嘻嘻,嘻嘻,听着就觉得嘴角忍不住要往上翘。小孩子,或者热恋中的小情侣,最配这个词。他们的快乐是那种冒着泡的,透明的,没什么负担的。我楼下邻居家的小姑娘,每次讨到糖吃,就是这么一副 笑嘻嘻 的模样,俩小辫儿甩得飞起,眼睛完成两道弯弯的月牙,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但你要是换成 笑哈哈,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哈哈,哈哈,声音明显是敞开的,从胸腔里发出来的,带着一种爽朗,一种不拘小节。这通常是成年人的笑,或者说是性格比较外放的人的笑。聚会的时候,喝到兴头上,讲了个大家都懂的笑话,满桌子的人 笑哈哈,气氛一下子就热烈起来。这个“哈哈”里头,有放松,有释怀,甚至可能还有点儿酒精的作用。它不像 笑嘻嘻 那么“轻”,它是有分量的,实打实的快乐。我爸看喜剧小品的时候,就经常这样 笑哈哈 的,沙发都跟着他一起震。
然后是 笑眯眯。这个词,简直就是为那些眼神里藏着暖意的人量身定做的。重点在“眯眯”这两个字,眼睛弯起来了,视线变得柔和,甚至有点儿模糊,但那笑意啊,就像从眼缝里头,一点一点,慢慢地溢出来。笑眯眯 不吵闹,它是安静的,是内敛的,带着慈祥,带着善意,有时候也带着一点点狡黠和小得意。我奶奶还在的时候,每次看我吃她做的红烧肉吃得香,就那么 笑眯眯 地看着我,也不说话,但那眼神里的满足和爱意,比什么都清楚。还有,你知道吗,有时候猫晒太阳,舒服极了,也会露出那种 笑眯眯 的神情,虽然我们知道那只是生理结构,但就是忍不住觉得它在笑。
笑盈盈 呢,感觉又亮了一些。如果说 笑眯眯 是月光下的柔和,那 笑盈盈 就有点像清晨的阳光,明亮,饱满,整个脸庞都像被点亮了。“盈”这个字用得太妙了,有种“满”的感觉,笑意都快要从脸上漾出来了。通常是形容女性比较多吧?那种状态特别好的时候,可能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或者心情特别舒畅,脸上自然而然就带出了 笑盈盈 的样子。看着就让人觉得,嗯,这人现在肯定很幸福。我上次去参加朋友的婚礼,新娘子就是全程 笑盈盈 的,那种幸福感啊,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
至于 笑呵呵,这个词我总觉得带着一种温和的、持续的喜悦感。不像 笑哈哈 那么爆发,也不像 笑嘻嘻 那么跳脱。笑呵呵 的人,往往心态比较平和,对生活有种满足感。很多时候是长辈,或者性格敦厚的人。他们可能只是听到一句平常的话,看到一个普通的场景,也能 笑呵呵 的,那是一种从心底透出来的乐呵。公园里下棋的老大爷,赢了一步棋,可能就 笑呵呵 地捻着胡子。或者逢年过节,一家人坐在一起,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那种氛围,让人心里暖暖的,脸上就一直挂着 笑呵呵 的表情。
笑吟吟,这个词就更有意思了。它比 笑盈盈 还要含蓄一点,甚至带了点儿诗意和韵味。“吟”这个字,让人联想到低声吟唱,有种悠长和内在的节奏感。笑吟吟 的笑,可能不是很明显,但一定很有内容。它可能藏着智慧,藏着了然于心,藏着一种不点破的默契。古装剧里那些聪慧的女主角,或者运筹帷幄的谋士,好像就很适合这个词。它不是傻乐,是有“嚼劲”的笑。
然后跳出“笑”字头,看看 乐呵呵。这个和 笑呵呵 非常像,几乎可以互换,但“乐”字打头,似乎更强调了内心的快乐状态是源头,然后外显为“呵呵”的笑声或表情。感觉 乐呵呵 的人,好像随时随地都能找到乐子,自带一种乐观的气场。我认识一个退休的老师,每天都 乐呵呵 的,养花遛鸟,参加社区活动,好像就没什么烦心事能沾上他边儿。
乐陶陶 就不一样了。“陶陶”这两个字,简直绝了!有种沉醉其中,飘飘欲仙的感觉。像是喝了点小酒,微醺的状态,整个人都泡在快乐里了,晕乎乎的,舒舒服服的。这是一种极致的享受和满足。可能不是哈哈大笑,甚至不一定出声,但那种沉浸式的愉悦感,是 乐陶陶 独有的。想象一下,忙碌了一周,周末泡个热水澡,点上香薰,放着喜欢的音乐,那一刻,是不是就有点儿 乐陶陶 的意思?
最后是 喜洋洋。这个词儿,简直就是为节日和庆典而生的!“洋洋”两个字,充满了饱满、扩散、无处不在的感觉。它不是某个人的笑,而是一种整体的、弥漫开来的喜庆氛围。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贴春联,放鞭炮,大人小孩都穿新衣,整个空气里都飘荡着 喜洋洋 的味道。它是一种情绪的渲染,一种集体共享的快乐。单独用来形容一个人的表情好像少一点,更多是形容一种氛围,或者一群人的状态。
你看,简简单单的ABB结构,配上不同的字,就能勾勒出这么多姿态各异、温度不同的“笑”。语言这东西,真是越琢磨越有味道。有时候觉得,能精准地捕捉和表达这些细微的差别,本身就是一件 乐陶陶 的事儿了。不说了,刚才想到我奶奶 笑眯眯 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暖和起来了,嘴角好像也不自觉地…嗯,有点儿 笑呵呵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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