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 人声鼎沸, 锣鼓喧天, 鸦雀无声, 窃窃私语, 细语呢喃, 莺声燕语, 余音绕梁, 鬼哭狼嚎, 唉声叹气, 掷地有声, 弦外之音, 絮絮叨叨, 朗朗书声。
有时候吧,就觉得这世界真是被各种声音给填满了。一点儿空隙都不留。尤其是我这种,耳朵好像比别人多了根弦儿,对声音的敏感度,简直了。好的坏的,都容易被无限放大。就说人声鼎沸吧,菜市场,或者那种老式的大酒楼,婚礼现场什么的,嗡——一下子,无数说话声、笑声、杯盘碰撞声,像潮水一样涌过来。说实话,有时候觉得挺有烟火气的,热热闹 HOHO 的,感觉活着。但大部分时候,特别是累了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这种声音就变成了一种负担,只想赶紧逃开,找个鸦雀无声的角落躲起来。真的,有时候绝对的安静,哪怕只有几分钟,都像是给快要耗尽的电池重新充了点儿电。
说到安静,鸦雀无声这个词儿,用起来也得看情境。图书馆里那种安静,是舒服的,你能听到自己翻书的沙沙声,别人轻轻走过的脚步声,一切都那么有序,让人心安。可要是半夜走在空无一人的小巷里,那种死寂,配合着自己有点儿重的心跳声,那就不是享受了,反而有点儿瘆人。还有一种,是大家突然都不说话了,空气都凝固了那种,你知道吧?可能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或者气氛突然变得很尴尬,那种安静,简直比吵闹还难受。
我特别喜欢观察别人说话时候的声音。有些人说话,自带一种韵律感,像唱歌似的,哪怕内容平平无奇,听着也舒服,这就有点儿娓娓动听的意思了,虽然这个词儿多半形容音乐或者故事。但有些人吧,那个声音…唉。不是说难听,就是…怎么说呢,频率不对?语调也怪。特别怕那种尖锐的,或者拖得长长的,感觉每个字都在刮擦我的耳膜。还有絮絮叨叨那种,倒不一定是恶意,很多时候是长辈的关心,但那个重复啊,那个没完没了啊,真的,耐心再好的人也顶不住。我奶奶就是,每次打电话,同样的话能翻来覆去说好几遍,挂了电话耳朵里还嗡嗡的,全是她的声音在回响。
然后是那些特别细微的声音。窃窃私语,这个词儿本身就带着点儿神秘感,不是吗?好像总有什么秘密在交换。学生时代,上课偷偷跟同桌讲话,考试时候悄悄问答案(虽然我没干过哈!),还有办公室里那种小团体的八卦时间,都是这个状态。声音压得低低的,身体凑得近近的,眼神还时不时瞟向别处。那个场景,光是想想就很有画面感。比窃窃私语更温柔一点的,大概就是细语呢喃了,这个词儿就自带暧昧和亲昵了,情人之间说悄悄话,妈妈哄宝宝睡觉,那声音轻轻柔柔的,像羽毛拂过心尖。这种声音,是有温度的。
当然,也有让人极度不适的声音。鬼哭狼嚎,这个形容就有点儿夸张了,但确实有些声音能达到类似效果。比如,小区里半夜喝醉了酒在大声唱歌的人,走调走到爪哇国,声音还巨大,简直是精神污染。还有那种装修的声音,电钻“滋滋滋”地响,没完没了,感觉脑仁儿都在跟着震。那个时候,震耳欲聋都不足以形容我的感受,那是从生理到心理的双重折磨。恨不得立刻拥有“一键静音”全世界的超能力。
不过,声音也不全是负面的。有些声音,是带着力量和希望的。比如 朗朗书声。现在可能听得少了,但在学校里,特别是早读课,整个校园飘荡着学生们读书的声音,那种朝气蓬勃的感觉,特别美好。虽然可能读得不一定多整齐,但那代表着未来和希望啊。还有就是掷地有声,这个词儿太棒了。形容说话或者做事干脆利落,有力量,有分量。开会的时候,有个人站起来发言,条理清晰,观点明确,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砸在点儿上,让人不得不信服,这就是掷地有声。它不仅仅是物理上的声音,更是内在力量的外化。这种人,我特别佩服。
还有一种声音,是需要用心去听的,那就是弦外之音。这个可太微妙了。有时候,别人说话,字面意思是一回事,但那个语气、停顿、眼神,传递出来的可能是完全相反或者更深层的信息。对语言文字敏感的人,大概天生就对这个比较擅长捕捉吧。听懂弦外之音,有时候能避免很多误会,但也挺累的,因为你总是在分析,在解读。生活已经够复杂了,能不能简单点儿?(笑)
对了,还有唉声叹气。这个声音,太有感染力了,或者说,太有“传染力”了。办公室里有一个人开始唉声叹气,过一会儿,可能整个空间的氛围都变得有点儿低落。它是一种负面情绪的直接表达,充满了无奈、疲惫或者忧愁。我自己也偶尔会这样,但会尽量克制,因为知道这种声音真的会影响到别人。而且,叹气多了,感觉好运气都要被叹跑了似的。
想想看,这些关于声音的词语,是不是都不仅仅是在描述声音本身?它们背后连接着那么多的情绪、场景、人际关系和社会百态。莺声燕语可能代表着美好春光或者悦耳人声,但也可能带着某种刻板印象;锣鼓喧天可以是喜庆,也可以是单纯的吵闹。语言这东西,真是越琢磨越有意思。同一个声音,在不同的人听来,在不同的心境下听来,感受可以天差地别。所以啊,下次再听到什么声音,或者用到这些词语的时候,不妨停下来想一想,它到底在你心里,激起了什么样的涟漪呢?这大概就是文字和声音,最迷人的地方吧。嗯…不说了,我得去享受一下此刻窗外的雨声了,不大不小,刚刚好,有点儿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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